周南走到女子身边坐下，这才发现女子脸色微白，神色也有些焦虑。
不由疑惑道：“姑姑，怎么了？”
女子展颜一笑，问道：“今晚干什么去了？”
“没什么，去符文师协会了。”
毕竟跟采薇这疯婆娘调琴的事儿太多惊悚，所以周南并没有说实话，而是再次违背他可怜的良知，吹了个牛。
女子突然问道：“对了，南儿，最近大楚国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姑姑怎么老是有些心绪不宁。”
女子平日里是不怎么管周南在干嘛的，周南也怕她担心，所以很多事情都没有跟她说。
见她此时发问，便把柳相、李成乾，还有论剑大典的事情都说了。
女子微微皱着眉头，沉吟一会儿，却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问周南吃饭了没有。
周南点头表示吃过，又陪她说了会儿话，就劝她快回房休息。
东临城的冬天，还是很冷的，她身子骨本就虚弱，若是冻出什么毛病来，周南不得心疼死。
……
又是几日过去，这几日，王府和姜家几乎所有符文师都忙着测试自主攻击型飞剑，采集相应数据。
按周南的意思，是要将统筹阵法，进行一次深入解析，然后汇总数据，尝试着归纳，逆推出生命规则体系所缺的关键阵法，到底是什么。
这个过程，起码需要进行上万次试验，试验后的数据采集、分析和归纳，也是一个极为亢长繁琐的工作。
所以王府和姜家，包括姜大小姐在内，都在为此事忙碌。
而周南却是泡在了符文师协会。
符文师协会第三层塔楼的房间内，有一张一整面墙壁大小的符文光幕。
采薇将周南能用到的几乎所有资料，都从归墟界总部调了出来，以供周南查阅。
这几天，周南便近乎住在了里面，渴了喝水，饿了就啃干粮。
每天睡眠时间只有两个时辰，他却是神采奕奕，精神的很。
这可是符文师协会的资料库啊，里面几乎藏着玄幻界所有符文理论书籍。
虽然只有法器级别的资料对他开放，但这些东西的价值，已经是银两无法衡量的了。
《符文基础概述》，《中级符文三十六法》，《高级辅助阵法精解》，《高级攻击阵法的深入研究》……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周南近乎完全沉浸在符文的海洋里。
在这种状态下，他无数次进入到真我之境中，近乎疯狂地吸收着知识。
能理解的就理解记忆，不能理解的就死记硬背，等以后理解。
因为真我之境的缘故，周南的效率高的吓人。
别人看书，他是翻书，且效果还比常人要好。
这是一件很不要脸的事情。
短短数日，周南符文造诣突飞猛进。
在将符文师协会的资料库近乎浏览一遍后，他略有所悟。
接着，他回到镇西王府炼剑阁第三层，将自己锁了起来，选择闭关。
三天时间，他不眠不休不语。
在真我之境的状态下，飞速推衍，整理分析脑海中的信息。
渐渐地，他找到了一丝契机。
如人皇笔、慧剑和伏羲琴这种上古系法宝，为什么会拥有自我意识？
或者说，法宝拥有自我意识的关键是什么？
周南联想到了生命的诞生。
天降凝露，地气升腾，遂有阴阳交合，然后生灵滋生。
而生命滋生，先要有一个生命孕育之地，一个母体。
周南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浮现出八个字。
阴阳五行，先天八卦。
他从脑海里调出在跟李成乾对战时，推衍出来的“先天八卦图”，仔细推敲起来。
先天八卦图属于攻击型符阵，是区别于法宝上符文阵法的另一种阵法体系。
不过天下阵法，其本质其实都是一样的。
俱是关乎于规则的运用。
“先天八卦阵”号称人界所有的阵法的始祖，不就像是一个阵法的胚胎、母体么？
由它，孕育出了万千阵法。
所以周南准备借鉴“先天八卦阵”，推衍出一个属于法宝体系的“先天八卦阵”，作为生命体系的胚胎、母体。
他想了想后，决定将这种特殊阵法，命名为矩阵。
矩，就是胚胎，是母体，是一切生命孕育之地。
想到这里，他渐有所悟，心中通明。
能量规则，有三大中枢阵法，能量输入、控制和激发。
这三大阵法，就是能量系法宝的根基。
以此类推，生命规则，同样有三大中枢阵法，矩阵、统阵和筹阵。
其中矩阵为胚胎、母体，生命孕育之地。
筹阵解析所有动态运动。
统阵完美分析筹阵解析出来的阵法。
类比于能量控制阵法，其中矩阵就是三大中枢中的核心，最关键的部分。
有了这个阵法，法宝才能拥有自我意识，能自我进化！
……
悟通此节，周南无比兴奋，他下楼找到姜璃，跟她说了自己的想法。
姜璃也是眼眸一亮，显然周南已经找到了补完生命法则的契机——推衍出矩阵！
只是她又有些担忧起来，问道：“小混蛋，你只是类比‘先天八卦阵’，得出‘矩阵’的存在，但这个阵法，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构成原理是什么，却是不知道的。“
她吸了口气，继续道：“要解决这个问题，恐怕还是没那么简单吧。”
周南点了点头，姜璃说的不错，凭空推衍出‘矩阵’的难度一点儿也不小，他现在只隐隐有些眉目，总归在阴阳五行衍化生命的范围内。
不过具体是什么样子，他却是不知道的了。
“看来只有等深入分析统筹阵法的数据出来以后，才能解决这个问题了。”
……
又是几日过去，距离周南和叶秋的一月之约，已经不到十天。
这几天，王府和姜家百多个符文师通力合作，几乎是废寝忘食，总算将深入解析统筹阵法的工作完成。
符文，结构，阵法，规则。
这就是符文体系由小到大的四个阶段。
符文组成结构，结构又组成阵法，阵法表现出来规则。
所以玄黄界才流行一句话。符文的本质是规则。
但真正理解这句话的符文师少之又少，周南恰好在很早以前就理解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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