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嫣微微正了正神色，扭头看向凤音，“凤音姑娘，对面那位是你的爱慕者吗？我发现他一直盯着咱们。”
凤音美眸微挑，看了过去，不消一刻便冷下脸，语气不善，“不用理他，一个痴心妄想的蠢货罢了。”
顾宁嫣神情未变，心里却嗷嗷叫开了，这必然是有不得不说的故事啊，她赌十两银子！
见她的眼神一直在两人间来回，凤音幽幽道，“姑娘会不会觉得，像我这种青楼女子，有人喜欢便该感恩戴德了，却还这么故作清高。”
顾宁嫣微愣，摇了摇头，“怎么会，像凤音姑娘这样的艺术家，挑剔一些也是应该的，毕竟眼光和品位都放在那儿。至于这些花钱来消遣的客人，不要也罢。”
放眼她曾经生活的世界，女明星嫁富豪的，幸福的少之又少。
“何为艺术家？”凤音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有些好奇。
“呃。”顾宁嫣瞬间卡住，又嘴瓢了。“这个艺术家其实就是指像凤音姑娘这样有才艺傍身且又十分精通的，就可以称之为是艺术家。”
“原来是这样。”凤音似懂非懂，“凤音技艺粗陋，难得姑娘不嫌弃。”
仙女都是这么谦虚又温柔的吗？顾宁嫣瞬间生出更多的怜爱来，“怎么会呢！我还没听过比凤音姑娘琵琶弹得更好的。而且，像凤音姑娘这样自己赚钱自己花，才是我们女子的典范呢！”
“扑嗤。”
凤音不由掩袖一笑，“姑娘可真有趣，真是难得的知音呢。”
顾宁嫣亦是露齿一笑，“愿为姑娘知音。”
对面的霍景玄越看越觉得场景过于诡异，顿时心慌不已。
万一陆世子知道自己跟他媳妇一起来逛吟风楼，并且他媳妇还跟花魁你侬我侬的，会不会直接拔刀？
同为世子，而且霍景玄还是皇亲国戚，但面对京城第一杀神，他表示压力仍然很大。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对面的人忽然起身，走出雅间，顾宁嫣立刻带着霍景玄准备告辞。
凤音难得的亲自送到门口，声音温柔，“公子记得常来看凤音，凤音会想公子的。”
顾宁嫣回身给了个飞吻，随即便踏门而出。
大堂里，其他客人看得目瞪口呆。
凤音姑娘虽善解人意，可也是出了名的疏离清高，吊得众人心痒痒的，哪里见过她对人如此态度。
有客人嫉妒到眼红，带着点酒气凑上来，“凤音姑娘，那人是谁啊，值得你如此上心？”
凤音用一根手指将酒气熏天的男人推开，意味深长道，“自然是有情人。”
那男人被凤音的一记眼神迷得魂飞魄散。
而其他客人中，就有人嘀咕了，“刚那两个人，其中有一个好像是镇国公世子，另一个却是没见过的生面孔，也不知是什么来头。”
“不是说镇国公世子不好这一口的吗？以前可没见他踏足过吟风楼。”
“嗐，男人嘛，哪有不爱美色的。我只是难过，有了镇国公世子这样的，怕是日后能见凤音姑娘的机会更少了。”
“可我觉得，凤音姑娘似乎更喜欢另一位。能跟镇国公世子一处玩的，想必也是身份尊贵。”
顾宁嫣并不知道，吟风楼里已经有了关于她的传说。
此刻的她，正扯着霍景玄当跟踪者。要想阻止温庭初借助三皇子的势力搞事情，就得先摸清他住哪儿，然后再用美食美酒腐蚀他，让他没心情再出去毁灭世界。
两人狗狗祟祟地跟在后面，才跟出一条街，前面的温庭初忽然停了下来，转身走到他们面前。
“两位有事？为何一路跟着在下？”温庭初笑语温温的，但眸中透着冷意，仿佛只要顾宁嫣回答错误，他就会出手拧断她的狗头。
顾宁嫣回答得小心谨慎，“公子在说什么，我们只是顺路而已，并没有跟着公子。”
“是吗？”温庭初脸上笑意不减，先扫了霍景玄一眼，随后再度落到顾宁嫣身上。
“看两位的穿着，必是贵人身份。出门不乘马车轿辇，一路步行，还说不是为了跟踪在下？”
呃，神经病的脑子都转得这么快的吗？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也能联想到一块？还出奇的有道理。
霍景玄小动物的直觉让他觉得眼前的男子十分危险，他挺起胸膛挡到顾宁嫣身前，作凶狠状，“小爷想散散步，难道还要你管？怎么？这条街是你家的？”
温庭初没理他，只将目光看向顾宁嫣。
霍小世子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喂，你没听到小爷跟你说话吗？”
温庭初终于赏了他一个眼神，语气客气道，“能让让吗？在下有几句话，想同这位……姑娘说。”
啧，是个人都能看出她是女扮男装，好没成就感。
温庭初的声音里透着凉意，“在下希望姑娘日后不要再去找凤音。”
嗯嗯嗯？有情况？神经病喜欢凤音？占有欲强到连女人的醋都吃？
顾宁嫣深知此时不是发挥脑洞的时候，只能死死压住自己乱发散的思维，故作不解道，“为什么？我与凤音姑娘是知己。”
“知己？”温庭初冷笑，眼尾透着戾气，“会去逛青楼的女子，与那些寻欢作乐的男子有何分别。不过是仗着性别一样，骗人感情罢了。姑娘最好别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吟风楼，否则，在下也不保证次日姑娘自己会出现在哪里。”
嚯！好凶的威胁！好怕怕！怪不得说，神经病的思维能力强过一般人，这位三十六线反派实在不一般，竟然能透过现象看本质，虽然有点社反初期。
但顾宁嫣却从中发现了一个机会。
“公子这样的要求就有些过分了，在要求我不能再去见凤音姑娘之前，公子是不是也应该答应我一个条件？这样才叫公平。”
温庭初眼神不耐，往前了一步，“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就凭……”霍景玄收拾你这个弱鸡只需要几招。
温庭初似乎猜到她要说什么，淡淡道，“在下虽不能武，但要让姑娘消失的法子却有一箩筐，根本不需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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