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他本想都说与她听，再轻轻的拍一拍她的脑袋，问一问为何这些事只有他还记得。
但赫连夙川没有说，垂下的眼帘里，倒映的是自己无能为力的双腿，这样的他还怎么保护她一辈子。
——小哥哥，你的肩膀真暖。
那奶声奶气的呢喃，是他后来每次梦魇里，唯一能带他走出来的曙光。
可他现在连和她相认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
如泉水般的声色，只吐出两个字来，步轻舟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担心的是自己已经被他认了出来。
同样紧张的还有暗夜，他是希望赫连夙川说出来的，这样赫连夙川就不会再那么煎熬了。
“...你很像我一位故人。”
步轻舟：“我刚说了，我要听实话。”
这一句真的是，敷衍到了极点了。
“我说的是真的。”
赫连夙川抬起头来，冷峻的脸上满是郑重，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有着回忆，也有一丝沉重，唯独没有说谎。
步轻舟张张嘴，反驳的话说不出来了，被他就这样看了一眼，心口一揪，明明这种理由就是敷衍，可她就这样信了。
“那是个什么样的故人？”
问这句话她真不是要刨根问底，只是觉得太过敷衍，随口一问而已。
“一个很重要的故人。”顿了顿，他又说道：“十年前我和她相识，她很小，我亦是年少，但她救了我，我们虽只相处了半日，但她是我这辈子都想要呵护的女孩。”
真幸运啊，那个女孩。
没由的步轻舟心里生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看着平日里冷酷的男人，此时脸上也多了一丝柔情，就这样望着她，都叫她差点误会自己就是那个女孩了。
还好她打住得及时，拿出神机草时又想到了什么，她又问：“那个很重要的人，是这个女孩吗？”
赫连夙川一愣，不知想到了什么，柔情不见，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语气都变得冰冷起来：“不是。”
步轻舟脚步一滞，嘴角抽抽了下，看着他身后涌来的那些人，她不想跟他纠缠了，管他什么过去什么重要的人还是女孩的，还不是个花心大萝卜，狗男人真的是，半身不遂还不踏实。
神机草被她随手一丢，恶狠狠的看去，哑着嗓音：“三心二意的狗男人，左一个青梅右一个竹马，家里还娶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却口口声声说着什么重要的人，真是应了那句话，男人只有挂在墙上才能老实。”
赫连夙川有瞬间的呆滞，一头雾水的给女孩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目送女孩的背影离开。
他低头看着自己大腿上躺着的神机草，怔然的问：“暗夜，本王很三心二意？”
暗夜也很不解：“王爷从不是三心二意之人。”
他跟在赫连夙川身边这么多年，也只见过他说起曾经那个女孩，才会露出柔和的笑容，也只有对着女神才会收敛脾气无限包容。
什么青梅竹马，还有家中的妻子，对于赫连夙川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
“那为何她这般骂本王？”
“难道是因为王妃？”
暗夜猜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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