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块被烧得通红,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扭曲,即使拿着尾巴上的木柄,黑宝依然能感受到烙铁高热的温度。
“喂,死了没?”
黑宝上前,说话的同时,手中烙铁在地面上磕了磕,飚起一串火星子。
没什么动静。
黑宝眨了眨眼,拿起烙铁瞅了两眼,见还是没动静,直接用烙铁靠过去轻轻戳了戳这人大腿。
好像生怕戳疼这人一般,还不敢太用力。
一戳一阵“滋啦”声,有点像油泼辣子。
蛋白质焦糊的味道很快便充斥周围。
但还是没动静。
见戳不管用,黑宝便直接将烙铁贴了上去。
长长的“滋啦”声响起,焦糊味弥漫。
这人很快有了动静。
嘶哑的凄厉惨嚎响起,只是没有之前那么有力。
黑宝脸上露出笑容,大松一口气。
“没事,还没死。”黑报道。
将已经没那么红的烙铁放回火盆,黑宝拍了拍手。
心情轻松许多。
这人喘息着,嘴里嘟囔着什么,有气无力地听不太清。
黑宝见状,皱了皱眉,犹豫要不要上前听听在说什么。
万一又被骗怎么办?
黑宝有阴影。
犹豫一阵他还是上前。万一这家伙一会儿撑不住死了那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了一阵,黑宝眉头皱紧,这人嘴里来来回回只念叨着一句话。
“是三爷叫我们这么干的,是三爷叫我们这么干的,是......”
抓着这人头发将脑袋提起来,这人双目无神,脸色呆板,只余下最后的恐惧和痛苦以及嘴里念叨着的这句话。
“这是不是疯了?”黑宝嘟囔一句后转头对刚才拿鞭子抽人的手下问。
手下看到那家伙惨样,讪讪一笑。
在铁匠铺抡锤抡习惯了,这次好像用力过猛了点。
他哪知道疯没疯,不过看上好像确实有点问题。
“宝哥,还打吗?”他问。
黑宝摇摇头,打死了他可赔不起!
“算了,先把这人带下去,换那个人上来。”
不管这人怎么回事,现在这模样都是不能继续打了,不然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
夜未央的地下室不算很大,但也不小,另一人被关在离审讯室不远的地方。
两个服务员拖着嘴里碎碎念的这人进了那人房间。
那人除了早先被鞭笞后,整个下午一直都被关在这,既没人审他,也没人管他。
一整个下午,他一直听着同伴的哀嚎声,直到哀嚎声逐渐变小到耳不可闻。
没有肉体上的折磨,但一阵阵的哀嚎声给他的精神上的折磨却是比肉体上的折磨来得还要狠。
他不知道同伴遭遇着什么,从那一声声哀嚎声中只能判断出来应该很惨很痛苦。
未知是最可怕的。
在这未知的恐惧中,他早已后悔参与这次的截杀,更加不知道一会儿要是自己又被拉出去审讯该怎么办。
说假的,等待他的下场不可知,但绝对很凄惨。
说真的,很可能家人会出事。
艰难的抉择。
卷缩在墙角,他身体止不住颤抖,因为冷,因为疼,也是因为害怕。
门被推开,一个不成人样的血人被拖进来,在地上留下两条鲜红的痕迹。
这人抬起头,喉咙里狠狠吞咽了两下口水,他认出这人是自己同伴,更看到了同伴呆滞的目光。
同伴嘴里嘟囔着什么,但离得远了些,他听不清。
他心中瞬间便只剩下恐慌。
“走吧,这人疯了,轮到你了。”托人进来的两个服务员看着这人,生硬地说道。
对这个敢截杀老板的人,两个服务员对其没有丁点同情。
“不要,不要,我说,我全都说。”这人又哭又喊,裤裆湿了一片。
他被吓尿了,憋了一下午,也该尿了。
他再顾不及什么家人,他根本不敢想象同伴下午遭遇了什么才变成现在这模样的。
两人不管他,一脸嫌弃地上前将人生拉硬拽出去。
“不要!不要!!!我不要!!!!”
这人嘴里大喊大叫,使劲挣扎,像极了被从猪圈里拉出来杀的猪。
“是三爷,是三爷让我这么干的,是三爷让我们说是大爷指使我们的,我说的是真的,我说的是真的!!!!”
这人一边挣扎,嘴里一边绝望的嘶吼。
前边好似有洪水猛兽,他双腿硬踩着地,身体使劲往后倒,就是不愿往前。
两个服务员一时拖拽得很是费力。
黑宝好好思虑一番,看这这人一脸惊恐的模样好像不似作假,心里犹豫起来。
还要继续打吗?
万一又把人弄成前面那个那样怎么办?
“看着他,先别动手,我上去向老板汇报。”黑宝对两个手下道。
既然拿不定主意,还是上去问问老板吧。
完一说的是真的呢?
看这人这熊样,真要继续打下去,说不定过一会儿就变得跟那人一样了。
黑宝觉得真要把两人都给打废了,可能会不好交代。
带着复杂的心思,黑宝再次离开地下室。
“老板,那两人不经打,其中一个好像被打傻了,嘴里一直说着是三爷指使的他们。
另外一个也是一样,都说是被三爷指使的,还说是三爷让他们把事情推到大爷身上的。”
黑宝不太清楚两人口中的三爷和大爷是谁,他只知道斧头帮有个三爷和大爷。
不管三爷还是大爷,都是斧头帮的,这在他看来没什么区别。
黑宝一五一十地对陈乐道说着两人的情况。
有了前车之鉴,黑宝坚决不说自己的看法,很是担心这两人又是在扯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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