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班所在的坑道,在山腰位置,是一条马蹄形的坑道。
这条坑道,是连里占领了这块阵地之后,我带着三班的战士连夜赶工挖出来的。
坑道从山腰位置的山壁上往里挖,所以头顶上是二十几米厚的山石泥土。
到了最里面的位置,更是直接在山体的里面。
这使得我们几乎不用担心敌人的炮火能够摧毁这条坑道。
长度大约三十多米,有两个出口。
坑道口,也做了防炮击的处理,还做了伪装物。
但二十多天的时间,也仅仅只够挖出来这么一条坑道的主体。
坑道里面的支撑、加固、通风,以及储物都还没有来得及做。
所以说,这条坑道其实是一个半成品。
此时。
我们被堵在了坑道里,冲不出去。
一个坑道口原本是为了方便我们快速出击,所以坑道口是朝向山顶的,也就是朝向南边。
所以这个坑道口,被陈楚生起名叫‘南天门’。
但是‘南天门’刚刚被美军发现。
敌人在我们坑道口外面五十米不到的位置,架设了一挺重机枪。
‘南天门’已经被敌人的火力,严密封锁住了。
肯定是出不去的。
一冒头,就得被打成碎肉沫子。
我们只得向着马蹄形坑道的另一头转移。
除了‘南天门’之外的另一处坑道口,因为斜对着后面的一连阵地。
所以被陈嘉称作‘得胜门’。
不过一连阵地正在被敌人的炮兵压制。
敌人派了四架舰载攻击机,对着一连阵地投掷凝固汽油弹和火箭弹。
一连的炮声,已经哑了一阵儿了。
而增援我们的其他营的部队,被压制在山谷里,怎么也爬不上来。
刚刚好不容易登上山坡的前队二十几号援军,此时已经全军覆没。
没有坑道作为掩体的他们,根本无法在敌人这样丧心病狂的猛烈火力下存活下来。
敌人的火力太猛了。
身处战斗中的我们,能够清楚地感受到。
他们也是歇斯底里的!
阵地上,只剩下我们连的一个个战斗小组,还在战斗着。
声音听起来已经零零散散,远远谈不上激烈。
而且很快,敌人的枪声就盖住了我们的。
我们这点人,太过于分散不说。
火力兵力都比敌人差了好远。
只能被压制在坑道里面坚守。
我们想从‘得胜门’冲出去,主动出击。
但在这个时候。
几十个美国兵,向着我们的‘德胜门’逼了过来。
我带着三班众人,刚刚冲出坑道。
就被敌人的两支勃朗宁轻机枪和数不清数量的半自动步枪压制得死死的。
我们又不得不撤了回来。
撤回来的时候,我用余光看到。
美军将一门57毫米的无后坐力炮架了起来,就对准我们这里。
坑道口做了防炮击的处理,倒是并不害怕无后坐炮的直瞄射击。
可虽然不怕炮,但是被堵在坑道里面的我们。
再想要冲出去,却也是难上加难的。
到了这个时候,我不禁也有些心急起来。
“班长,冲不出去!怎么办?”陈嘉焦急地喊道。
“坚守坑道!绝不能让敌人进入坑道里!”我只得下令。
几十个美国兵,占领了我们的坑道口外面。
他们开始向坑道里面投掷手榴弹。
手榴弹在坑道口的外面纷纷炸开。
弹片四处乱飞,打在坑道口的土墙上。
发出‘簌簌簌’的声音。
不过我们的坑道很深,尤其是在坑道口的附近,还专门修得曲里拐弯的。
又有防火洞口和防烟洞口。
手榴弹可伤不到我们。
邓杨端着勃朗宁轻机枪,对着坑道口外面还击。
一个探出来脑袋的美国兵,被掀开了天灵盖。
但是很快,一个穿着胶皮阻燃服和胶皮靴子的美军身影出现。
我急忙拉着邓杨的武装带往回走。
刚走了几步,拐了两拐,身后就感觉到一阵炙热。
整个后背都感觉要被烫熟。
敌人的喷火兵!
不过我们和敌人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喷火器又是步兵近战和战壕战中最恐怖的敌人。
从坑道开始构筑的第一天,防喷火器,防炮击,防灌烟就是我对三班战士要求的‘三防’。
我们的坑道,虽然十分简陋,但并不害怕喷火器。
只是我和邓杨,此时都有些狼狈。
虽然没有性命危险,但是那么近距离的高温,还是很恐怖的。
邓杨的眉毛、头发,全都被烤焦了。
我的头发,也焦了不少。
喷火器喷火之后,美军士兵又向坑道里投掷了几枚手雷。
见坑道里没了动静之后,两个美国兵小心翼翼地从坑道口钻了进来。
坑道口周围的土墙,都被喷火器烧灼得十分滚烫。
两个美国兵一边小心翼翼,一边对身后的同伴抱怨着。
但没等他们抱怨完。
一阵短促的冲锋枪声响起。
两个美国兵没了声响。
陈嘉上前去,将两个美国兵的尸体,从坑道口附近拖了进来。
而坑道口,再一次响起了一连串‘大八粒’的枪响。
紧接着,坑道口传来几声异响。
又有几个黑不溜秋的玩意儿滚了进来。
“手榴弹!”我嚷嚷着,让陈嘉注意。
陈嘉急忙卧倒,趴在美军士兵尸体的身后。
但是那几颗手榴弹却并没有爆炸,反而是散发出一些白色的烟。
陈嘉有些惊恐地怪叫道:“毒气!毒气!”
我一把将他拽了回来:“慌什么!是催泪瓦斯,不是毒气!”
被我一吼,陈嘉冷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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