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说的是马恩福？”
江辰反问了一句。
“没错，江总。”
肖经理肯定的答道：“马家负责这方面业务的人就是马恩福，除了他马家的其他人根本不会理会这一块的业务，并且说起来这件事也很奇怪，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燕家正在和另外一个公司进行商业谈判，并且刚好用我们打过去的这比风险投资，疏通好了关系，取得了合作权，马家就授意让我们收回投资，这事情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一点。”
肖经理这么一说，江辰才注意到，自己之前确实是忽略了这个问题。
撤回投资这不奇怪，可奇怪的是为什么偏偏那么赶巧，掐的时间点不早也不晚，就是在燕雨珊公司刚把钱花了出去，取得合作权之后。
如果是之前，把投资撤回也就撤回了，大不了燕雨珊再找一家公司谈风投的事。
但这在之后，就很有些说法了，很明显这是想捅燕雨珊一刀，还是非常狠的那种。
“肖经理，你在怀疑什么？”
“江总，其实也不能说是怀疑，可能是职业病导致的，我习惯于深入的思考一下事情的脉络，这次也不例外，马家授意我们撤资，而这个时候撤资，一定会给燕家带来很大的麻烦，虽然只是子公司，但这家公司的负责人如果处理不好这事情，很可能会惹火上身，就此万劫不复。”
肖经理其实也是有自己的考虑在里面，如果江辰真的把这件事抖出去，他肯定会惹火烧身。
所以尽量的把事情搅乱一点，说不定他还能有机会脱身。
“肖经理，你看问题还是很全面的吗！”
江辰微笑肯定道：“不过有时候多说那么一句话，很可能就会让自身坠入深渊，无法自救啊！”
江辰是在提醒他不要耍小聪明，肖经理明显就是在暗示自己，这次的事不光是马家授意撤资那么简单，背后很可能燕家是有马家的内应的。
马家和燕家一向不对付，这在归海是人尽皆知的事。
所以他这么怀疑，并不是无的放矢，但却会给江辰带来很多不必要的去考虑的事情。
“没打扰二位的聊天吧！”
张嵩开门走了进来，将江辰的杯子放到了桌子上，随即又将一杯刚刚泡好的茶，放到了肖经理身侧桌子上。
“肖经理，新泡的茶，趁热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张嵩提醒了一句。
肖经理不明深意，但还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滚烫的热水顿时烫的他舌头一缩，看了二人一眼，还是小口吞下了一口茶水。
“那就不多打扰了，肖经理，我们有时间再聊。”
江辰看着他吞咽热水的样子，心中有些好笑，起身告别，带着张嵩走了出去。
肖经理却连忙的吸了几口凉气，满心的苦涩，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离开的路上，张嵩在车内问道：“江总，他说了吗？”
“说的，而且说的还不是一般的多。”
江辰半闭着眼睛道：“这个肖经理不简单，有空多盯着点，这次我去询问他的事，他回头多半会和他主子说，这家伙就是个心口不一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能做出很多我们想象不到的事。”
听到江辰这么说，张嵩心下似是猜到了些什么，但一时间又不敢开口问。
毕竟他和江辰的关系，远没有邹秘书与江辰那么亲密，因此许多事情上江辰说他便听着，江辰不说，他也不能问。
“张嵩，你猜肖经理这个主子是谁？”
江辰睁开眼，目光注视着张嵩。
张嵩心下一动，难道自己认识？
“江总，这我可不好猜，您能大致给个方向吗？”
张嵩退了一步，意在观察江辰的态度。
“不好猜就不猜了，这人你也认识，是马恩福。”
江辰不待张嵩做出反应，便继续道：“而且肖经理很巧妙的告诉我，燕家有内鬼，和马恩福是一伙的，是他们里应外合，才促成了这次的撤资。”
张嵩目光闪烁不定，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
自己以前和马恩福接触的事，江辰多半是不知道的，否则现在也不必抛出这消息来试探自己。
想来马恩福也有段时间没联系自己了，恐怕是担心自己真的成了江辰的人，会出卖他。
所以对自己，无论江辰还是马恩福，都有些又爱又恨，不敢过于相信，又不得不去相信。
“江总，那内鬼……想必您也心中有数了？”
江辰说的是燕家，那就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他多半提及此事，也是意在敲打自己。
其实张嵩现在的心思，是很想向江辰表表忠心的，但苦于没有机会表现自己，因此也只能是先把眼前的事做好，日久见人心。
“燕家与我不和的就那么两个人，不是燕如山，就是燕糖糖，而这次多半是燕糖糖，我曾经在她的车里看到过马恩福，只是那时我和马恩福还彼此都不认识，他应该也不知道那一次我已经看到了他。”
江辰说的，就是那次他开车送燕蝶去春城会所时，路上遇到的那次。
那时马恩福就在燕糖糖的车里，而燕糖糖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私生活却很干净，没怎么听说她和哪个男子接触。
因此当时江辰就猜想，要么这车内的人，是某一家的大少爷；要么和燕糖糖仅仅是朋友关系，或者连朋友都不算，是同事，或同学。
后来于张家再次见到马恩福时，江辰心中一切就都已经了然了。
燕糖糖和马恩福接触，这事儿如果捅了出去，燕家老一辈绝对饶不了她。
但空口无凭，便是江辰说了也没人会相信的。
所以江辰也没去理会，但现在想来，这两人搅和到一起，确实是可以里应外合，暗中捅雨珊一刀。
不知道他们之间这层关系的人，是打死也猜想不到，马恩福和燕糖糖能里应外合，做到这一切的。
即便马恩福将来暴露了，燕糖糖也能安然自保，置身事外。
马恩福又是马家大少爷，算计雨珊的事被人知道了，也没人敢追究，起码现在的燕家，是没有那个本事的。
但……他江辰也不全是燕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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