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申屠荣和董焯走下阶梯，进入一条长而宽的甬道。
其实，董焯对这条甬道并不陌生。
这里是凉州王城的地道，由历代凉王开掘、维护，乃是为了战争到来时准备的秘密通道。
董焯招揽黑刹门的人过来，将战时通道借给他们使用，用来研究、实验血脉禁术。
战时通道四通八达，两侧建设了一个个房间，或独立，或互相连通，繁复有序。
二人走了一炷香的功夫，这才停在了一扇密室门外。
申屠荣敲了敲门，喊道：“萧长老，请出来一下。”
须臾之后，吱呀一声响！
密室大门缓缓打开，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出现在门内。
这人身材中等偏瘦，头发灰白，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白袍。
董焯看了眼他的面容，皱纹深刻，双眼略惨白，带着浑浊，像是一个瞎子。
但此人的年龄，似乎并不是很大，四五十岁的样子。
申屠荣连忙介绍道：“萧长老，这位便是凉王，还不拜见？”
萧长老面无表情看了看申屠荣，置若罔闻，不耐烦的喊道：“什么凉王热王的，我没兴趣知道，滚滚滚，不要打扰我。”
“你，你……”
申屠荣面容抽搐，直冒冷汗，然后噗通跪倒在地，快速说道：“凉王，萧长老就是这个臭脾气，除了研究血脉禁术，他对其他一切都不感兴趣。”
董焯啧啧咂嘴，摆手道：“不碍事，怪才嘛，哪个没点脾气？”
申屠荣依然不敢起身。
董焯拱手道：“萧长老，本王非常欣赏你的才华，特来探望。”
萧长老这才打量了下董焯，忽然咦了一声，拍手道：“好浓郁的血脉，你是一品高手！来来来，让我抽你一点血用用。”
“萧归藏，你疯了吗？”申屠荣大惊失色，连忙喝止。
“没事，没事。”董焯挥了挥手，“申屠荣，你先下去吧，本王要和萧长老单独聊聊。”
申屠荣迟疑一阵，转身离开。
董焯走进密室，环顾一看，密室里摆放着各种仪器，桌子上、地面上，铺面了纸张。
纸上写着很多鬼画符一样的文字，晦涩难懂。
董焯问道：“萧长老，如果本王允许你抽血，你能否回答本王一些问题。”
萧归藏兴奋道：“只要你给我血，什么都好说。”
董焯点点头，问道：“血脉转移禁术，是否存在失控的风险？之前有一个叫崔知训的盘天宗门人，他参加了我们前期的实验，获得了血脉，却失控变成一头巨大的蛇怪，那盘古血脉呢？”
萧归藏耸耸肩，无所谓道：“失控是必然存在的，我只能降低失控的几率，无法完全消除失控的风险，懂吗？即便你有王血级血脉，提升到皇血级之后，同样存在失控的风险。”
董焯了然，沉吟道：“也就是说，盘天宗那批人当中，迟早会有人失控变为妖魔。”
萧归藏嘿嘿笑道：“那是必然的，据我观察，他们当中一些心志不坚的人，往往更容易失控。嗯，我倒是很期待，盘古血脉失控之后，会变成什么妖魔。”
董焯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又问道：“变成妖魔之后呢，还能不能重新做回自己？”
萧归藏闻言，哈哈大笑，摇头道：“没想到凉王你，居然也有如此天真的一面。人变成妖魔之后，连人都不是了，还怎么做回自己？”
董焯愣了下，迟疑道：“那妖魔呢，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萧归藏略默，缓缓道：“你可知道，妖魔这个名字是万蛇天王取的，但在那之前，他还取过另外一个名字？”
“什么？”
“吞噬体！”
萧归藏举起两只手比划个不停，“人变成妖魔，身体发生剧烈的变化，导致消耗了极大的能量，因此产生了不可抑制的饥饿感，于是妖魔诞生那一刻，它们极度饥饿，只想吃人。”
“人？”
董焯皱眉了，“不吃其他东西吗？只吃人？”
萧归藏嘿嘿笑道：“婴儿刚出生的时候吃的是奶，妖魔刚诞生的时候，人类就是它们的奶水。”
董焯费解不已：“为什么偏偏是人？”
萧归藏指了指脑子，回道：“妖魔是人类失控变成的，人类的意识已经不复存在，但潜意识里，它们依然亲近人类，把人类当成最美味的食物。”
闻言，董焯一时间无法完全理解其中的奥秘，想了想后，问道：“最后一个问题，老皇帝觉得血脉禁术能够给他延年益寿，你觉得呢？”
萧归藏嘿嘿嘿笑了一阵，玩味道：“老皇帝手里，一定掌握了你没有的资料。”
董焯脸色一变，问道：“什么资料？”
萧归藏回道：“万蛇天王也对长生不死秘术无比痴迷，钻研过。”
“竟有此事？”董焯心神震动，“结果如何？”
萧归藏点头道：“长生不死不敢说，但延年益寿是能够做到的，只不过，代价非常巨大。”
董焯问道：“什么代价？”
萧归藏表情狰狞的回道：“老皇帝已经知道代价是什么了，他要想延年益寿，要想再活五百年，就必须主动失控，变成妖魔！”
……
……
今天忽然又咳嗽了，只有一更，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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