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傅清歌把傅云灵拉到面前, 指着地上那一滩紧随而出, 但却无比乖顺地跟在傅云灵身后的鬼族将领, 板着脸教训。
“唔……”
傅云灵眨巴着眼睛，想了想，无辜地一歪头, “新玩具？”
鬼族将领趴在地上, 扭动着变成一只摇着尾巴的小黑狗，毫无尊严地顺着傅云灵的发言直点头。
假装自己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契约仆从，深藏功与名。
你说丢脸？
当奴隶有什么好丢脸的。保命才最重要！
然而, 自以为为生命找到了出路的鬼族首领，现在怕是怎么也不会想到, 就在不久的未来，他将深刻体悟到：保命不重要，远离傅云灵才重要。
——这特么, 根本就不是鬼过的日子！
当然了，如今说起这些, 还为时尚早。
想要作为傅云灵的“小宠物”留下来, 他还没有经历傅清歌那一关。
傅清歌显然也没有想到，他不过是把小崽子丢在空间里看守了鬼族将领一会儿, 就叫小崽子被这个黑不溜秋的丑家伙，给忽悠地签订了契约。满满都是老父亲一样的操心。
“崽儿，鬼族在灵魂一项上十分出众, 就算是签订了灵魂契约, 你也得小心着, 别在虚弱的时候，被他反噬。”
傅清歌摸着傅云灵的头，苦口婆心地劝导，“乖乖的，咱们什么都问过了，还是直接杀了他来的方便。劈的砍的、烧的淹的，撕的拍的……你选一个喜欢的，一样好玩。嗯？”
鬼族将领：“……”
你们两个，是魔鬼吗！
鬼族将领浑身上下一阵发寒。无比庆幸起，自己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成功忽悠傅云灵收下了自己。
傅云灵却不管鬼族将领的内心是如何惊悚。闻言得意洋洋地抬起下巴，看着傅清歌炫耀道，“他又蠢又弱，还想着在签订契约的时候反杀。早被我教训过一次了，没事的啦。”
鬼族将领又是一个哆嗦。
天晓得，他打算反噬傅云灵，结果进入傅云灵的识海，却发现里头蹲了个山一样庞大恐怖、根本就不是正常的永恒境能够拥有的灵魂体时，内心是有多么的崩溃和恐惧。
那种性命攸关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反抗。
得亏了他反应够快，给傅云灵上演了一番神奇的七十二变，才堪堪保住了自己一条小命。
简直就是一把辛酸泪。
说出去都没有人信的好吗！
傅清歌打量过鬼族将领怂兮兮的反应，稍稍放下了心。无奈地点着傅云灵的额头，笑骂道，“行吧。这次就放过你。下次可不能随便收这些猫猫狗狗当常驻玩具。”
猫猫狗狗鬼族将领：“……”
你以为是谁愿意在这里给人当牛做马的吗！
“哇！傅清歌最棒！”
傅云灵直接无视过鬼族将领的态度，扑上前抱住傅清歌的脖子，埋首在傅清歌肩窝蹭来蹭去，欢喜不已，“我还给他取了个名字哦！超级好记，就叫小黑！”
“嗯。”
傅清歌抱紧傅云灵的腰，发出令人匪夷所思的赞美，“好记又形象。我们崽儿就是聪明。”
鬼族将领、鬼族将领已经不想吐槽了。
喜得人生中第一只宠物的傅云灵，才不管这个曾经作恶多端的宠物，是有多生无可恋。得到傅清歌的许可后，又在傅清歌身上腻歪了老半天。然后嘿咻蹦回地上，提溜着“小黑狗”的后颈肉，将暂时不需要玩耍的小玩具，丢尽了自己的小宫殿。
眼前一晃，忽然看见了满世界可怕雷霆的鬼族将领：“……”
啊啊啊！要死鬼了！
作为一只乖巧懂事的宠物，我又做错了什么。
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惊恐泪崩.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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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鬼族将领的崩溃心态产生共鸣的，大概就只有傅清歌眼前这些，被陶渊聚集而来的宗门高层了。
谁也不会想到，九天宗才刚刚死了一个傅清歌，就又有一个傅清歌巍然崛起。
而且比之前那个，还要强势霸道。不给人丝毫超越的机会。
在气势上被一个小辈碾压得毫无立足之地，黄眉老者紧皱着眉头，将指骨捏得咯吱作响。半晌，终于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既然如此，便按着陶宗主说的办吧！”
语毕，黄眉老者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会议大厅。
“陶宗主，呼啸宗如今日渐没落，黄老担忧之中有失了分寸，也情有可原。还请陶宗主莫要怪罪。”
陶渊微微一笑。并不让这些留下来的同盟难堪，顺着台阶往下走。态度却不见得有多软化，意有所指道，“如今大敌当前，自不是议论这些私人恩怨的时候。诸位，时间不等人，与其关注这些，还是快些行动吧。”
那出口劝解的黄老派和事佬，当即心中一跳，略显尴尬地笑了笑，紧闭上嘴巴，不再出声。
“龙兄，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叫傅清歌的家伙，很像一个人？”
待到陶渊商议完事情，带着傅清歌和傅云灵离开。一直静默在角落的，各大宗门真正的主力们，才窃窃私语地开始了议论。
龙翰将目光从傅清歌的背影上收回，无奈道，“你的推测，恐怕是没有错了。”
众多永恒境们面面相觑，“夺舍？”
“不像。”
龙翰果断地摇摇头，“以傅清歌的脾性，定然不屑于夺舍。而且看他与那肉身的默契度，也不可能是夺舍能够达成的。我猜想，恐怕与他当初，得到的那份机缘有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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