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想起那个人，又觉得心疼，他没有放过他自己，这种感觉他再清楚不过，妈妈死了之后他也一样一直如此。
许婷婷完全不明白，“他想记住什么？”
宋槿书扯出个苍白的笑，没回答问题，而是说：“我要谢谢你。”
许婷婷皱眉，注意力被转移了，觉得莫名其妙，“谢我什么？”
“你不是说，去年他有一段时间，经常会去找你，对你很好，和你说话？”宋槿书深深吸口气，“那时候他一定也很高兴，能认识你，能和你说说话……你能出现对他就是好事。”
哪怕只是那么短暂的一段时间。
许婷婷眼睛亮了亮，“真的吗？”
宋槿书点点头。
许婷婷就有些傲娇了，“你也不用谢谢我，那是我大哥啊。”
宋槿书笑了。
许婷婷敛了得意神色，“槿书哥哥，你和大哥有点像。”
“哪里像？”
许婷婷仰头想了想，没想明白，“就是感觉……可能是因为你们两个我都看不太懂吧。”
又问：“其实你喜欢大哥，是吗？”
宋槿书怔了下，最后声音很小说了句：“我不知道。”
好像很难用喜欢，或者用爱，这样单一的词眼去形容他对那男人的感觉，要更复杂，但具体是什么，他说不出。
许婷婷望了一眼许弋的方向，又压低声音问他，“那二哥说你不愿意跟大哥在一起……现在大哥毕竟和夏绯云订婚了呀，你有什么打算，要离开他吗？”
宋槿书默了默，最后摇头。
“只要他没要我走，我是不会离开他的，就算你觉得我是第三者也无所谓……”
他唇角缓缓勾起，“我不在乎别人，全世界的人都瞧不起我鄙视我也没关系，只要他不说，我就不会离开他。”
许婷婷其实心里还是拿宋槿书当个第三者看的，她也没想到一个第三者能说出这番话，说的还很坚定，面容带笑，她顿时不知道要说什么，“算了……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只要你不和大哥说我坏话，怎么都成。”
许弋要看着宋槿书，是没法陪着许婷婷出去玩的，小丫头一个人也就不爱出去，窝在酒店看了一天的偶像剧，许弋一直在电脑上敲敲打打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今天穆千珩七点多就回来了，带着一瓶螺旋藻片给宋槿书。
他扔过来的时候宋槿书接住愣了下，低头看说明。
“你免疫力太差，要补的东西很多，这个先吃着。”
说话间抬手拉了一把许婷婷。
许婷婷一脸困惑被拉起，接着被穆千珩推到了旁边沙发上去。
然后穆千珩在她原本的位置——也就是距离宋槿书最近的那个位置上坐下来，手去摸宋槿书额头。
许婷婷：“……这什么？饭前狗粮吗？”
穆千珩确认宋槿书没发烧，安心了些，这才回头看许婷婷，“你们还没吃饭？”
许婷婷噘着嘴，“对啊，怎么，你打算狗粮管饱吗？”
穆千珩被气笑了，“闭嘴吧，收拾下，我带你们下楼吃饭。”
又转过脸去看宋槿书，“一起吗？”
宋槿书这会儿精神好了很多，点点头就起身去收拾，几个人一起下楼吃饭，许婷婷话多，显得格外热闹，在酒店吃过饭许婷婷就呆不住了，想去玩。
地图她白天已经查好，距离酒店很近有个很出名的音乐喷泉，步行两站路就能到，小丫头喜欢热闹，央着宋槿书一起去。
穆千珩说：“叫你二哥陪你去。”
许婷婷抱着宋槿书手臂不肯放手，撒娇地喊“槿书哥哥”，如此几遍，宋槿书也受不了，看向穆千珩，“不然我们也去吧？又不太远，很快就能回来。”
穆千珩蹙眉，“你感冒好了？”
“差不多，”宋槿书说，“不严重，一直呆在房子里也很闷。”
穆千珩没办法了，“走吧。”
晚上气温低一些，穆千珩将自己西服外套脱下给宋槿书披上了。
许婷婷嚷嚷，“大哥大哥，我也好冷。”
穆千珩瞥她一眼，“冷着吧。”
许婷婷很哀怨，“你就不怕我感冒吗？”
穆千珩说：“你那么厚的皮还不能御寒？”
许婷婷：“……”
许弋没忍住笑出声来了，宋槿书也失笑，想将衣服拿下给许婷婷，被穆千珩拉住手，“别管她，她很会照顾自己，冷了就会回酒店自己拿衣服的，不像你。”
四个人一行，宋槿书其实不喜欢热闹，但并不讨厌现在这种感觉，他的手被男人抓着，十指相扣，尽管隔着白纱布，他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暖。
音乐喷泉在一个广场上，很大很壮观，围了许多人，许婷婷拿着手机忙不迭地拍照，许弋负责跟着，宋槿书和穆千珩都不喜欢拥挤，在人群靠外围站着，宋槿书静静地听配合喷泉的音乐。
前后放了几首，他平日里对音乐没太多研究，只是听到最后一首的时候凑在穆千珩耳边问他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歌。
歌曲是英文的，里面的女音温柔有力听起来很清澈的感觉，穆千珩侧过脸低头，告诉他是Vanessa Carlton的《A thousand miles》。
宋槿书是超级大学渣，加上他学英语已经是多年前的事情，所以就算歌词很简单，还是只能听个一知半解，人群在彩灯的灯光下哄闹，他不得不凑更近问他，“唱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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