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乱成了一团,那雪公公将皇上写的圣旨,悄悄的揣好了,太医们为了,娶在一起,把脉的把脉,针灸的针灸,忙成了一团,倒是没有人注意到雪公公。
雪公公退到了一边,秋德海抽空见他在这里,便压低了声音说道:“也不知道这回怎么样?这一个月,这是第三回了,你说,他这一倒下,咱们这宫里,不定乱成什么样子呢,您和他在那侧厅里待了那么久?”
雪公公轻掩了唇:“也没什么事,不过很是生气,因为上元节北门那传单一事……”
“噢,是这样啊,哎,你说,那个十二皇子,应该就在咱们京城里吧?”秋德海说道。雪公公摇了摇头:“谁知道呢,当年被陷害,就一去不返,皇上其实刚刚有些内疚,所以,说起来,气恼得很,谁成想,他的身子竟然弱成这个样子,动一点气,动不动就昏过去,这也太吓人了!唉……”
说完了,雪公公翘着脚,往床榻那里看,故意打断了话,他不想与这个秋德海多说什么,原来,连他也是晔王的人,这晔王,在宫里安插的人可真不少。
秋德海见问不出干什么,就放弃了从雪公公这里探听到什么的可能,他忙着安排手下,听着太医的建议,而配合着。
皇上直到晚上才醒了过来,这时,殿里已经站满了人,他的几位皇子,皇后与刘贵妃,现在的宠妃刘婕妤,都守在龙床外。
皇上的眼睛扫了一圈,最后落到秋德海的身上:“雪……雪公公呢?”
秋德海忙着向后说了句:“雪公公,雪公公,皇上叫您!”
雪公公忙着走过来,跪在了皇上的床榻前,皇上见到他,脸上的焦虑之色才淡下去:“好好,你在就好,叫他们都下去吧!”
“皇上!”刘贵妃叫道。
“皇上!”皇后叫道。
这两个女人,斗了一辈子,不想,到了晚间,还有个刘婕妤冒出来,她们累了,也斗不动了。
皇上看了她们一眼,眉心皱了下,安抚地说道:“朕没事,你们先回去,回去!”
皇后与刘贵妃对看了一眼,又快速地扭开头,太医们先都退了出去。
然后皇后与各妃子,也都退了出去,还有那些皇子们。
刘贵妃走到殿外,刚走到乾清宫的正宫门,就看到自己的儿子,晔王正急匆匆地走过来。
“母妃!”晔王说道,随后看到皇后也在一边,忙行礼:“儿臣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
皇后笑着点了下头:“好,你们母子必有话要说,本宫就先走了!”
晔王忙着恭敬地站在一边,与刘贵妃一起相送,眼看着皇后上了凤撵,抬走了。他们才回过头来。
“你父皇现在没有了,你也不必进去了,他现在谁也不见,雪公公在里面!”刘贵妃说道。
“哼,又是他!”晔王气恼地说道,刘贵妃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们母子也许久没见了,走,去我的景仁宫里坐坐吧!”
晔王听刘贵妃如此说,只得应了,跟在母妃的后面,向着景仁宫走去。
虽然气氛紧张,但这宫里,到底还是春天要来了,宫墙内外的柳树,都要冒芽了,远远看着,墙角的草地,隐隐的一层绒绒的绿色,但晔王并没有心思看着这些景致,他捏紧着手,跟在刘贵妃的轿撵后面,景仁宫离乾清宫不远,他们很快就进了宫门。
刘贵妃下了轿撵,晔王跟着,走到了正殿内。
小海子忙着迎上来,给晔王请安,而乐殊则去沏茶倒水,刘贵妃进内殿里换了衣衫,再出来时,只简单地穿了身平常服饰,晔王这时才发觉,母妃老了,因为皇上病着,宫里的妃嫔们,都已经不再涂脂抹粉,平素都以淡妆示人,没一个敢招摇的,刘贵妃也不例外。
虽然她不过四十余岁的年纪,可是,这半年来,眼角的细纹明显的多了,晔王想着,幸好父皇现在,也没了宠谁不宠谁的心,不然,以母妃现在的样子,怕是谁也争不过了吧!
刘贵妃让儿子坐下来,她遣走了身边人,只留了乐殊在一边侍候着。
“在你进来之前,秋德海找机会给我说了几句话,我想,应该让你知道!”刘贵妃说道。
晔王看着她,“秋德海?他有说什么?”
刘贵妃说道:“他说,皇上昏迷前,召雪公公近身侍候,没有旁的人在场,他,是找机会悄悄的在外面听到的。”
晔王知道下面说的,会是重点了,他有些紧张,不由自主的向前倾了些身子。
“秋德海说,他听得不太清楚,你也知道,皇上很虚弱,声音必然是小的,又隔了一道门,所以,他不能保证听到的,会是正确的全部。但他说,如果不告诉我们,怕又漏掉了重要的事情!”刘贵妃说道。
“那他听到的?”晔王问道,因为紧张,不由自主的,也压低了声音。
刘贵妃轻声地说道:“秋德海说,好像听到皇上写了什么,给雪公公,还叫他妥善收好,好像听雪公公说什么圣旨之类的……”
晔王正认真的听着,到这里,刘贵妃说完了,他仰头,问自己的母妃:“就这样?”
刘贵妃点点头:“秋德海就说了这些,他不敢乱讲,只说了他大致清楚的部分!”
晔王皱紧了眉头,一手捏着下巴,半晌才说道:“父皇给雪公公写了一份密旨,上面到底写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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