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想这个案子会不会是连环杀人案，但是连环杀人案的话为什么没有相同的作案特征。”萏葭提出了自己这一周来观察案子所得出的不解。
这个想法段瑞也有想过，但是真正的凶手每次的作案手段，目标都很随机，“从已经自首的赵永来看，这显然不符合连环杀人案的逻辑。”
“这次作案时间太紧凑了，你不觉得过于奇怪吗，胡同命案、胡冰的失踪、胡欣的恐吓案、你被袭击一案、赵永妻子遇害案以及现在胡冰被埋尸一案，十分杂乱无章，唯一可以说的上联系的就是凶器——木棍。”章研看了看认真开车的段瑞说道。
“你的意思是凶手制作了案中案，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目前难以推测，凶手作案太过随机了，如果可以在这里面找出更多的联系、共同特征，那么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哎，赵永确实犯案了，现在作案工具已经出现，只是假借多人之手，要排查起来也是个难题。”雨下的越大，段瑞的心就越加烦躁，完全被挡住了视线，想找到个出口，奈何自己的雨刷器性能不给力。
“我们来做个假设，如果赵永单纯是为了泄愤，有计划实施作案，你说他谨慎也没错，很符合他那怕老婆的性格，他的目的不是杀人，他本人也承认，那么就撇开了与后面的命案有关的事实。他为什么提到胡欣？胡欣真有这么大魅力让他自首？”
“你是说，他是故意提胡欣，有人给了他暗示？”
“有很大可能受到了威胁，凶器遗失是赵永没有预料到的事情，或许说他跟自己妻子都没有预料到。而自首很大可能是为了保护好自己，在寻求庇护。将损失降为最小，你想啊，没有主要凶器就自首，交代作案的经过，只承认自己性侵，而不是杀人，这从法律上来看显然性侵被判的代价小点。还有一种可能，他待在外面遇害的可能性不比自己妻子小，凶手会轻易将凶器还给他？显然不会，只会杀人灭口。”
“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凶手不在乎再害一人。”段瑞听完章研的分析脸有点挂不住了，毕竟之前在众警察面前推理的头头是道，在章研面前还是太小儿科了。什么情杀、出轨啊完全不是按照段瑞想的方向发展。
“............”章研没有回答段瑞没有信息含量的话。
“怎么？你还有其他发现？”
“我现在还不确定，要回去找谭宋核实一下。”核实什么她没有说，她这人跟谭宋差不多，法医嘛都喜欢故弄玄虚。
章研从后视镜里看着后座的萏葭，这姑娘听的一愣一愣，满脸的问号。“小姑娘，破案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跟你们组长好好干，也可以学到不少东西。”
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段瑞直觉的不好，她几时会这么热心肠了？这是给自己挖坑啊。他自己一个人带姚嘉嘉头都大了，现在还推荐这个看起来男孩子性格的女人，不带这么玩人的。
“警官姐姐说的对，我在警队时就想跟段前辈学习了。”她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应道。
搞得段瑞骑虎难下，摆出百年难得一遇的嬉皮笑脸：“萏警官，她可不是咱们警队的正式警察，特聘顾问，顾问你知道吧，别听她瞎说。警队里都不是等闲之辈，随便哪个拿的出手的都可以为师。”
明眼人都知道，这段队长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的，就差说上自己业务繁忙没空带小弟这样的话了。
“前辈说的对，警局的都是前辈，都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不过姐姐，你这么年轻就当特案组的顾问一定很了不起。”她看着段瑞随即又对章研说道。
“她啊，门走多了，就上来了。”段瑞嘲笑道，有话明说把章研走后门的事用开玩笑的口吻很鄙夷的说出来。
章研回瞪了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不过自己也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毕竟自己是被郭局长请进来的，要是在外人看来还真的是走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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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市刑警队解剖室。
刚刚在南阳市理工大学学生宿舍楼后院发现的尸体现在已经放置在解剖台上了。除了前两次发现的尸体，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三位女性遇害了。
前两具尸体十分完整，仅这次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
“这是胡冰！”段瑞指着腐烂的尸体告诉前来认尸的胡欣及她的父母。一想到要安慰受害者家属段瑞头都大了，虽然自己是对胡欣有点好感，但是这种事由他这么亲历亲为的告诉她实在不合适。确认尸体后，就吩咐孙诠将其带出去了，安慰这种事情通常是姚嘉嘉还有孙诠干的事情。
换衣完毕的章研捏着鼻子跟随着谭宋进了解剖室，她虽然是学法医的，但是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腐烂尸体了，那种味道已经在她脑海里遗忘了。
谭宋默默的看了她一眼，“这味道如何？”
“味道好极了，呕.........”说完干呕几声，刚好一吸气，那味道又滚进了胃里。
“你不也是法医？就这点心理，生理承受?”
“法医不是人？”
“你受不了可以出去，这里有我就可以了。”谭宋温柔的建议着。
章研没有出去，她要核实的事还是自己亲眼所见比较靠谱。
谭宋看了看腐烂的尸体，问段瑞：“家属已经同意解剖了？”这么大的事还是找了这么多天的人，最后以尸体大方式出现。还是询问清楚比较好，有些家属还是比较忌讳的，留全尸是老一辈人固有传统。
段瑞点了点头。
“那我开始解剖了。”谭宋说完动起了手。
首先是脸，已经高度腐烂了，如果不是死者身上穿的衣服的话，报案人很难认出来这是谁。脸上本来有蛆的，在雨水和认为清理下才显示出了本来的形状，皮已经脱落了，初步可以鉴定死者已经死了一周了。在这时而闷热时而雨水的天气，死者是很容易腐烂的。
外表观察已经很难判断死者的致命伤，必须得进一步尸检，经过病理分析才能得出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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