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麻烦？”欧阳小公子看向了那位大夫。
“很麻烦。”那位大夫微微颔首。
“这我就放心了，”欧阳小公子顿时觉得心情大好，手里的折扇也不摇得那么刻意了，“这第一回，不过是她瞎猫撞到了死耗子，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多死耗子给她撞？她这只瞎猫迟早要撞墙而死！”
欧阳小公子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接着，又不顾自己的母亲就坐在对面，调戏起了身旁的侍女。
欧阳夫人皱了皱眉，对他的行径真是失望透顶，可一想到他现在都病入膏肓了，又舍不得对他太过苛责，只能放任他继续放浪形骸。
云芍药在屋里等了片刻后，素锦姑娘又重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素锦姑娘朝她行了一个礼，面上依旧带着客气的微笑，只是眼里的不屑之意消减了许多。
“让宋夫人久等了，药方我已送到病人手中，还请宋夫人放心。”
“那就好！”云芍药松了一口气。
“宋夫人，请随我继续前行吧，夫人和小公子还等着呢。”素锦姑娘微笑着说道。
云芍药点了点头，站起来跟着她出了这一间宅院，继续往前走。
没过多久，两人就遇到了一位神色匆忙的中年男人，这男人穿得很好，身上的布料比起素锦姑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中年男人在素锦姑娘面前停了下来，然后朝她比划了几下。
素锦姑娘皱了皱眉，有些艰难地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大管家，我实在没懂您的意思，您还是换一种表达方式吧。”
中年男人思索了一会，而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张折叠好的纸，递给了素锦姑娘。
素锦姑娘打开藤纸，扫了一下上面的内容，然后，面带歉意地对云芍药说道：“大管家说夫人和少爷去接待外客了，今天家里来了一位贵客，需要两人亲自去接待。”
“那我便改日再来吧。”云芍药客气地说道。
“这……这我得请示一下夫人，没有夫人的允许，我不敢擅自将你送回去，”素锦姑娘面露难色，“还请宋夫人体谅一下，在欧阳家族待一会儿。若是送妇人，有什么要紧事可以直接跟我说，我让人去清河县跑一趟，把你的指示传达下去。”
“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就是一品轩厨师培训学堂还得我去盯着，看看他们在练习的过程当中，有没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够到位，”云芍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过，既然素锦姑娘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多待一会儿吧。”
“那就太感谢宋夫人了，我立刻让人往一品轩厨师培训学堂跑一趟，跟那些厨师说，你暂时有事，今日恐怕是不能来学堂授课了。”
“那就有劳了。”云芍药微微颔首。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素锦姑娘微微一笑，然后又看向了面前的大管家，“大管家，这位是夫人和少爷请来的大夫，您不是突然间染了病，以至于失声到了现在吗？不如让宋夫人给您看看吧。”
大管家看向云芍药，朝她比划了几个动作，这些动作当中有征询之意。
“当然可以了，”云芍药点了点头，“不过大管家现在失声了，那么在‘望闻问切’当中，‘问’这一项，我只能通过纸笔和他交流了。”
“那就去一个有笔墨纸砚的安静房间吧，这也能方便宋夫人看诊。”素锦姑娘说道。
大管家也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便带着两人去了附近的一座宅子，用钥匙打开了宅子里的书房的大门。
云芍药跟着走了进去，从随身携带的小药箱里拿出小枕头放在了书桌上，示意大管家将手放在小枕头上。
大管家依言照做了，云芍药给他把了一会儿脉，在这期间，素锦姑娘已经研磨好了一砚池的墨汁。
云芍药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下了一个问题：“不知大管家在失声之前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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