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求见厉王殿下!”
是在溪云苑外,阿律抱着长剑守在门外,屋内小憩的人自榻上缓缓睁开眼。
阿律一板一眼的答道:“殿下在休息,少将军需得等等。”
“我有很重要的事求见殿下!”
沈蕴一急,又见阿律并没有通报的意思,不由拔剑出鞘,阿律眼神一狠,也抽出长剑架在胸前,一副防备姿态。
“我!我有急事求见!殿下!殿下!”沈蕴双眼微红,情态万分着急。
埕亮的剑身直直被投掷,插入那青石地砖中,这一动静被刚进溪云苑的宫壁禾听了个一清二楚。她手上托盘一抖,心里不由紧了两分。
“表哥…”宫壁禾有些诧异,她已有些时日没见过沈蕴了,军营里的人,也不日常上朝,何况还是安陵云霆手下的人,突然出现在厉王府,能是什么事儿。
与此同时,那屋内的人应是出了声,便见阿律收了长剑,让开了路。
沈蕴拔剑收鞘,拱手道:“多谢。”
宫壁禾手上还端着刚做好的点心,走了过去,阿律见她来了,眨眨眼,道:“王妃,来的不巧,殿下在与少将军说事儿呢。”
“我知道。”
宫壁禾点点头,将托盘递给了阿律,问道:“我见我表哥急的不行,是出了什么事儿?”
阿律摇头。
“属下不知。”
他继续摇头。
罢了。宫壁禾唯唯呷了口气,倒也没指望能从这小木头口里听到个名堂。她一步三回头,还是没忍住瞧了那紧闭的房门好几眼。
阿律清楚的看见,宫壁禾面上染上了一抹忧愁,虽然那并不明显,闪瞬而过,可那种忧虑和难过还是叫阿律一下便想到了自己姐姐。
他也清楚,沈蕴此行,许是与自己姐姐有关。
“王妃…”
宫壁禾回头,却见阿律欲言又止,半晌,他嗫嚅道:“没什么。”
宫壁禾点点头,离开了。
许多日子以来,她听着安陵宗玉的话,做一个乖巧懂事的好王妃,不问事,不理事,除非事情涉及自己,或是安陵宗玉主动问她,不然她可以过活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仿佛与世无争。
就连大理寺失火案,那些人不也说宫二小姐就是无情吗。
风起,美人惆怅随风被卷走,消逝无踪影。
安陵宗玉寻到寒苑时,天色已经不早,宫壁禾正坐在水榭栏杆上握着一把碎石子打水漂,震得水面涟漪浮散,锦鲤惊游。
她的准头是真好,昏暗夜色似乎完全不会对她视力造成任何困扰,扔石子时远近高低操控自如。安陵宗玉兀自抱臂盯着宫壁禾的背影看,心中却忍不住想起那日安陵云霆为她拂去眉间落花的场景,一为兄长一为弟妹,两人就那样立于纷落花雨中,四目相对,旁若无人。
安陵云霆的心思虽晦暗不明,但骗不了他。
正巧此刻宫壁禾扔完手中石子,拍拍手站起身来,回头看见他,先是一愣,随即笑着:“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待离得近了,嗅到安陵宗玉身上隐隐酒气,她脚步一顿,眉心微拧:“你二人谈什么军机大事,还喝了酒?”
安陵宗玉一指压上她眉间,将那道拧起的细微皱褶慢慢摩平:“聊得畅快,就饮了些酒,你怎跑这边来了?”
“我…”宫壁禾垂下眼帘,神色微怅,缓声说道:“我心中有事,边逛过来了。”
“什么事儿,与我说说。”
安陵宗玉牵住她手,把人带到了石桌上落座。宫壁禾抿了抿唇,终于问道:“阿玉,我表哥,是不是为了宛涴来的?”
安陵宗玉眉梢轻动,没有答话,宫壁禾又继续说道:“都在传展欢楼换了人,宛涴去了哪儿?你让她去了哪儿?”
男人不答话,却握的她手更紧。
却突然,宫壁禾手似沾了毒一般,猛的一颤从安陵宗玉掌心脱出。
安陵宗玉眼神一黯。
宫壁禾声音颤颤。
“你让她去了哪儿?你说啊!”
她从石凳上站起来,喘匀了气,终于将藏在心里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安陵宗玉,我一直以来都迷失自我了,我听你的话,照你的意愿去做你心里那个合格的王妃,不动声色,乖巧温顺的木头人。你不想我知道的事儿我便不知道,不想我懂的事我便不懂。时间久了,久到我都快忘了你曾经也骗我瞒我,利用我,甚至想过要杀我!”
噌的一下,安陵宗玉也起了身,他一把拽住宫壁禾的胳膊,恶声道:“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呵。”宫壁禾甩开他的手,控诉道:“安陵宗玉,宛涴她是个人,她是个活生生的人!”
“就因为她?就因为这样,你便要与我吵,与我闹?”安陵宗玉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宫壁禾。
宫壁禾说得对,二人甚少争吵,红脸都少有过。
他宠她,纵她 。换她乖巧温顺不问世事。
可宫壁禾是装傻,不是真傻。
她听的见市井小话,不知何时,自己表哥成了展欢楼的常客。
沈蕴急急忙忙找上门来,像疯了一般,皆是因为心上人不见了。明白了这一点的宫壁禾只觉得齿冷,她又想到江阳时,安陵宗玉不知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三言两语便让那苟寻才以死明证。
安陵宗玉,他没心。
尚未察觉自己什么时候掉了泪,安陵宗玉指腹揉过她眼角,淡声道:“宫二,为何要为了旁人与我吵?宛涴如何,与你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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