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江如意一口气喘不上来，身体一挺眼一翻，昏了过去。
顾明翊折腾了大半夜，这才去找了田清远过来。
“她怎么回事？”看到床上躺着的江如意，田清远大步走到床边，眉头狠狠拧着。
目光停留在平坦的小腹上，微愣了下，田清远不可置信的转头盯着顾明翊，“她怎么了？”
之前顾明翊只是说江如意在他那儿，并没有说她怎么样了。
此时过来，江如意的脸依旧惨白，像大病一场，可小腹那处是平坦的。
这么说就是……
“如你所见，如意的孩子没了。”顾明翊的语气也是沉重，看田清远后摇摇头，“还好人没事，不过……”
田清远咬着牙，随着顾明翊的话，他脑海里满是下午时柳如云的纠缠，没想到还没多久就出了事情。
怎么会这么巧，难不成是她弄的？
顾明翊看着田清远一言难尽的表情，也说不下去了，只道，“你好好照顾她。”
“我带她回家。”田清远正想把人抱起，手却被人拉住。
顾明翊皱着眉，眼眸暗了一瞬，昧着良心开口，“还不行，她这伤还不能移动，放心吧，我这屋子能住人，衣服也是我找齐大娘给她换的。”
“你在哪里发现她的？”田清远皱着眉，但也停了动作。
“在春风楼附近，她一副大汉的打扮，我本来是当救人积德的，可回来擦了脸才发现是她。”
田清远的心里立即起疑，但后者坦坦荡荡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顾明翊见他不出声，不禁挑眉，语气也带上了不满，“你在怀疑我？我帮了他们两人中的一个有什么好处？”
“不知道，但你不是在安清乐家养伤么，为何如此之巧？”无论是谁，他都得怀疑。
这件事无疑是对如意的伤害最大，可为什么她会去春风楼那地方？
“我伤好了自然是要回来啊，我与他也没什么关系。”顾明翊的脸色沉了下来，盯着不出声的田清远反问道。
“那你去了何处，不好好看着她，人都还是我救的，你竟然怀疑我。”
“那是我的责任，可你也并无人证物证，洗不脱嫌疑，不过，还是多谢你救了如意。”田清远头微低，神情一本正经，话语认真。
“我受不起。”顾明翊拂袖闪开一步错了他的鞠躬，声调低了些，“清者自清，我不想与你吵，人还不能动，还有……她这样，以后很难有孩子了。”
顾明翊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话语有些慢，像锯子一般磨在两人心上，只紧盯田清远的反应。
“嗯，但这件事先别让她知道。”田清远起身，神色像不在意，但目光难言的看向床上的人，放软了态度，“忙活了这么些时候你也应该累了，还是先去休息吧。”
“好。”顾明翊也不再纠缠，出门后看着外面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
风毫不留情的拍打没有衣物遮挡的脸上，顾明翊嘴角微勾，停了一瞬，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床上昏睡着的人，田清远只觉得心脏都被揪了起来，可没过多久，大牛就在门口敲了敲门。
低声说了句什么，田清远眉头微皱，看了眼江如意的方向，还是快步走了出去……
再次醒来，江如意感觉着私密处阵阵难以言喻的利痛。
昏过去之前的事情历历在目，江如意睁开眼，看着窗外射进来的光线，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脏跳动。
“醒了？”顾明翊担忧的脸出现在江如意面前。
江如意的思绪被打断，寻着声音看了好一会儿顾明翊，好久才把人认了出来，声音一出口不禁带了些哭腔，“顾神医，昨晚……”
顾明翊温声道，“昨晚我也在路上见的你，把你救了回来。”
“那我的孩子呢？”江如意快速问完后咬着牙，目光定定的落在顾明翊身上，像是还抱着一丝希望。
“孩子没了，而且……以后也很难会有。”顾明翊快速说完后手不自禁的轻摸着她的头发。
几乎是一出口的时候江如意的眼泪便下来了。
自己想的是一回事，从别人的口中确认又是一回事，孩子没了，田清远知道了吗？那又怎么跟夫君和娘交代？
“还有哪儿不舒服？”见她不回，顾明翊凑的更近了些，话语像是安慰，却句句扎人心窝。
“别想太多了，孩子已经没了，以后也很难会有，不过田清远那边，你要怎么说？我帮你转达。”
顾明翊开口的时候眼神还是有些闪躲，昨晚把田清远叫了过来，如今又在如意面前这么说。
自己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眼底闪过了一丝厌恶，不过在看到江如意的瞬间，顿时狠了狠心——
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江如意神情呆滞，目光从顾明翊脸上移开，好久才平复了自己，正想回拒他的好意，门口却进来一人。
“她怎么样了？”
田清远的声音传来，江如意的心莫名的一颤，满心的绝望又充斥着全身，令人窒息，身体微微蜷缩，眼泪又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要不还是死了吧？死了能一了百了。
顾明翊起身，目光难言的看了他一眼，“醒了，你多照顾照顾她，不要刺激她。”
脚步声远去，江如意感觉着床侧明显的垫子凹陷，却没了动静。
等了些许时候，江如意闭着眼，脑子却是疲累，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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