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端的男人眼底立刻卷起了狂风暴雨，眉间浮现出难得一见的狠戾。
江露曼看着金浅浅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心中闪过畅快。
“霄哥快过来了的话，那我进去等他。”
金浅浅站在原地不动，她抬起了精致的下巴，“我是霍太太，只要我一天不死，这里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我的，你想等就出去外面路上等，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玷污我的眼睛。”
然后她就作势要关门。
江露曼阻止她的动作，不屑地笑着说，“我怀了他的孩子，你以为霍爷爷还会让你安然无恙地继续当霍太太吗，你的脸皮怎么那么厚，霸占了我的位置就以为这辈子都是你的了！”
霸占？她以前也曾是这么认为的。
金浅浅的红唇泛出冷笑，“江露曼，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婊最贱的女人。”
她捏着她的手甩开，把门关上。
她转过身，背靠着门板，整个人身体无力地往下滑动，她感觉她的心脏不是她的了，像是失重的电梯，不停地往下掉。
她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她曾经幻想过和他天长地久，可原来，天长地久这么短……
周姨站在远处，看到她的样子不太正常赶紧回到书房用她的手机给霍权霄打了个电话。
霍权霄让周姨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出事，而他加快车速再飙车，红路灯路口时他接到了江露曼的电话。
他阴森地问道，“江露曼，你究竟想做什么？”
那天晚上她来亲他，他都躲了过去，更加别提碰她一下，怎么可能会怀孕！
“我有没有碰过你你不清楚么？”
江露曼不理会他的怒吼，“霄哥，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究竟离不离婚？”
男人的噪音越来越森冷，“江露曼，你确定要让整个江家来为你的愚蠢买单？”
她握着手机，泪流满面，“你为了她对付我们家，我爸因为这件事身体变得不好了，你对得起我爱了你那么多年吗？”
霍权霄盯着前方的路面，眸色黑暗，“就是想过你爱过我那么多年，所以我因为你一再伤她的心，我们的情分在你对我下药的那一刻就完了。”
说完，他就掐断通话，踩油门，车子飞了出去一般。
她说在二十分钟内，但他的车速再快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里到达，等他赶到的时候门口并没有江露曼的身影。
他进屋，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里的女人。
金浅浅的眼睛空荡荡地望着角落，整个人看上去显得过分安静。
他的心脏一缩，几步冲过来，蹲在她面前。
温和的声线逐字清晰地说，“她的孩子不是我的，我没有碰过她，从来都没有。”
金浅浅的眼睛眨了眨，缓缓地落在眼前这张英俊如斯的脸庞上，“是么？”
淡淡的两个字，更多的是绵长的嘲弄。
霍权霄很烦躁，他都已经为这件事解释过很多次了，他要是真睡了一个女人他不会不承认，没有做过的事他要怎么承认！
他的语气冷了起来，“你不是说你相信我，这就是你相信我的态度？”
金浅浅笑了下，眼泪也流了下来。
“你比我了解她，她向来不是高尚得很，比我名媛多了，她跑到我面前说怀了你的孩子，如果不是真的，那你告诉我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本来她是相信他的，可若是真的没有，江露曼哪里能掐住时间怀上孩子？
怎么会那么凑巧？
她突然就不敢确定了？
如果真的是他的孩子，那她要怎么办？
霍权霄扯了扯领带，眉间的皱褶几乎能夹死苍蝇，“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反正就不是我的！”
金浅浅的脸蛋偏开视线。
霍权霄抬起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扳正过来。
他勾起唇，讽刺地问，“对你来说，我就这么不值得被信任？”
她抿着唇同他对视，既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形成了无声的僵持。
将近一分钟的时间里，连空气都是静默死寂的。
直到男人身上的手机响起，打破了这安静，他撤回手指，掏出手机，按下接听。
那边的霍振华怒吼，“你给我滚回来！”
距离得很近，金浅浅也听到了手机里的声音。
她看着站了起来的男人，“我跟你一起去。”
上一次他过去挨了一鞭，这么过去会怎么样，她心里没底。
霍权霄平淡地看着她，薄唇勾起浅薄的弧度，“既然你不相信我整天只想着跟我离婚，又何必装出在乎我的样子？”
金浅浅闭了闭眼，没说她就是见不得他挨打。
即使她仍然坚持想要离婚，即使他们日后会成为陌路人，即使她再也不是霍太太，她还是会如此。
有种感情，说不出来多深厚，但就是忘不掉。
有种男人，谈不上他有多好，但就是爱着他。
又或者，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大概天生就是尊贵耀眼，只适合被众星捧月，任何一丝一毫狼狈落魄出现在他身上都是极其违和，甚至让她难过的。
可能，她也犯贱。
————
霍家老宅，屋内的气压很低，空气也让人觉得压抑。
大厅中，一整排依次站着的人分别霍振华，霍源生以及邢菲。
而站在他们面对的女人是江露曼。
“霍爷爷，霍叔叔，邢阿姨，我肚子怀的是霄哥的孩子，这也是霍家的骨肉，难道你们忍心不管吗？”
几个人当中数最冷静的人是邢菲，“露曼，你怀的是谁的孩子我相信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如果是阿霄的，等他来了，让他跟我们说。”
她没说相信或者不相信。
虽然她只拥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但这种事她可没少见过，她娘家就成天在上演，眼前的情况不明朗之前，她不好表明态度。
所以她按兵不动，等着自己儿子来了再看。
霍振华也没有发言，霍源生更是不可能说话。
江露曼刚想再开口说点什么就听见了脚步声，朝门口方向望了过去，看到携带着一身杀气和冷气的男人进来。
他的身后，跟进来的人是金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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