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了，艾雅莹得了一个月假，变回了小姐身份。
小冬拿出前几天，祥子交给她的账簿给艾雅莹，“小姐，这是账簿。”
艾雅莹接过来，翻了几页。实在话，她不怎么感兴趣，也有些看不懂，不过她看到了这三个月挣了多少钱。
她吃惊，“三个月三十两，挺多的！”
小冬听了，也很吃惊，“小姐，我们开店才三个月，就挣了三十两，好多啊！”
艾雅莹虽然不怎么看懂着账簿，可还是懂一些的，她和小冬说，“这二十两是进账，还没算我们的支出。”
“要算了之后，这才是净挣的。净挣出来的，我还要算工钱。剩下的，才是我挣的。”
“这么复杂啊！”小冬本就不懂，这会就更懵了。挣了钱就是挣了，怎的还要算什么支出，还有工钱的。
艾雅莹盖上账簿，一点也不担心账，“再怎么复杂，都和我们无关。这有专门的人负责，我们不用烦恼。”
小冬看着账本，说，“小姐，这账本看着，我脑瓜子疼。我看不懂这些，而且我这不认识字，你叫我看，我也看不明。”
艾雅莹感觉自己无辜极了，“我可没叫你看，是你自己拿着看的。”
这好像还真的是。那会祥子给她，她可不是很仔细看了一遍。结果，看到她眼睛疼，还打起瞌睡了。
小冬和艾雅莹说，“小姐，今年大少爷过来过年。”
“还有大老爷，昨天已经选好日子了，过些日子就去陈府提亲。”
一下子听到两个消息，艾雅莹有些惊讶，“大哥怎的突然要来。上个月来信，可没说这件事。”
小冬一向八卦，主人家的事，可是知道不少的。之前大夫人不在京城，她就没有喝艾雅莹说这些事。
想到那个娘舅，小冬就不喜欢，“唉，还不是因为大夫人的弟弟。”
“大少爷高中了，以后肯定前程似锦，他舅舅自然想要巴结。这不，就想把自家闺女嫁给大少爷。”
“别的人不说，大夫人都说了，只是不是她父母的事，都不需要理会那边的事。自然，这门亲事也是不会成的。”
“听我娘说，京城那，他们两夫妻可是上门闹了几次。要不少看在大夫人的脸上，二夫人早就把热闹赶出府。”
“而大少爷知道，要是自己在府里，估计这个年也不能安生。所以，就来了湖南。”
艾雅莹没想到大夫人娘家人会是这的，她问小冬，“我伯娘父母为人怎么样？”
小冬认为，他们别的事是明事理，可对儿子的事，却不那么明智。
“他们对大夫人是真的好。大夫人自幼体弱，父母都会心疼一些的。”
“虽然很是宠爱儿子，可是对这个大闺女，也是很要好的。也不会强迫大夫人，做她不愿意的事。”
“要不是大夫人在，劝住她父母。大夫人两个妹妹，早就被自她弟媳嫁给自家大哥堂哥了。”
艾雅莹叹气，“儿子就这么重要吗？非要一个回来继承香火。”
小冬不觉得过继儿子是错的，也不觉得宠儿子是错的。至于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只不过在婚姻里，门不当户不对的，确实很是让人遗憾。看大丈夫弟弟就知道，老是被妻子压着，什么都听妻子的，不敢反对。
过完年，艾雅莹恢复粗使丫头的身份。而艾高杰还在府里，到二月份才回去。
艾高杰在花园里散步，见到艾雅莹在扫地，吃惊极了，“你……”
年前，他已经从父母哪里知道了艾雅莹的事。虽然震惊，可长辈都没意见，他一个小辈也说不了什么。
可这会亲眼见了，还是觉得整个人都是震惊到了。
一旁的小涵不是第一次见，已经没有那么震惊了，他行礼，“八小姐。”
面对艾高杰的深受打击视线，艾雅莹坦诚相对，她对小涵道，“我这会是小莹。”
看着一身粗衣麻布，拿着扫把的艾雅莹，艾高杰只觉得心闷得很，理解不了艾雅莹的选择，“你这事何苦！”
艾雅莹笑道，“先苦后甜。”
艾高杰看着人，最后只说，“有事，就来找大哥。”
艾雅莹有些意外，最后笑道，“好的，大哥。”
小冬脸色难看的来找艾雅莹，她直接问，“小姐，要是你的一个朋友为了活，陷害了别人。”
“那个人虽然活着，可是也残疾了，一辈子只能靠别人照顾。她还说，她没错。你觉得她错吗？”
艾雅莹认真观看小冬，见人眼里是同情，而不是悲伤。那就是说，这件事和小冬没关系，那她就没有那么上心了。
她说，“对错，有时候是没有定义的。”
“在我们看来，她害了别人，是她错了。可在她看来，她只是为了活下去，她没错。”
“时间一切，不是都得用对错来衡量的。站的位置不一样，选择不同。”
“你活得好，又如何理解他人活得苦的感受。没有感同身受，何来理解一说。”
小冬还是不认可，说，“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该害人的。”
艾雅莹说，“她是害人了，可是人没死，还活着。可她要是不这样做，那死的就是她。所以，她要活，那就得有人受伤。”
“而她是死，别人还能活着，那自然是活着重要了。”
“这会我们站在旁观者的位置，会说她错了，会说她冷血无情。”
“可当你面临生死关卡的时候，你还能保证，你不会做和她一样的选择。”
见小冬眼里的不认同，艾雅莹接着说，“你不确定，因为你没有亲身经历过。”
“这一切，你只是站在道德上来说。等你经历了她的一切，你再来说，那你才是对。否则，就不要乱对一个人，一件事下评论。”
“人是自私的，而不是圣人。面对生死关头，人肯定是选择自己活着的，这很正常。”
小冬想不承认，可是不得不承认，这好像是事实。
艾雅莹问，“小冬，是出了什么事吗？”
小冬张嘴想说，最后也只是摇头不说。
见次，艾雅莹也不问了。反正之后，能说的时候，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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