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发现～”正光帝问道。
肖胤如实禀报道：“经过多人的供词，那二人曾和麟趾宫打扫的小李子，和寿褔宫倒泔水的老张接触过，另外还有其他宫的人接触过，但这都是她们单独接触的，而两个人都接触过的人，只有茹贵人身边的三等宫女小红。”
肖胤话音刚落，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沈婉茹身上。
怡妃冷笑，“茹贵人藏得还真深啊，本宫可从来没想过是茹贵人会下毒，俪嫔妹妹可是你的亲妹妹，渍渍，真是人不可貌相。”
正光帝冷冷地看向沈婉茹，“茹贵人，你可知罪？”
被怡妃讽刺，沈婉茹依旧面不改色，听到正光帝的质问，沈婉茹淡定地站起身，然后跪在大殿中央。
抬头见正光帝眼中不含一丝感情，沈婉茹平静地解释道：“臣妾并不认罪，臣妾并没有想要害俪嫔娘娘，肖统领说的小红，臣妾都不记得她的长相，如何指示她去收买俪嫔娘娘的宫女？而且若真是臣妾做的，臣妾为何也喝下了那毒酒，就如俪嫔娘娘所说，臣妾并不傻。”
“……”
不可否认，沈婉茹说得很有道理，就像她所说，既然俪嫔是被人陷害的，那她也是。
正光帝没有说她无辜，当然也没有定沈婉茹的嘴，只是吩咐道：“肖胤，去把那个宫女带过来。”
过了片刻，肖胤回来了，脸色很难看，身后没有一个人。
见此，众人都知道，肯定出事了。
肖胤单膝跪地，“皇上，微臣去晚了一步，小红已经上吊自尽了，微臣仔细搜查了她的房间，并没有什么发现。”
没有人相信小红是自杀的，杀人灭口，在宫里很常见。
正光帝冷声说道：“茹贵人，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沈婉茹闻言，咬紧嘴唇，想了想，随即摇摇头，“没有，臣妾并不知道小红是谁。”
现在的证据全都指向沈婉茹，她若是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那这罪名就会落到她的头上。
就在正光帝打算给沈婉茹定罪时，她的贴身宫女羽月突然冒了出来，跪在沈婉茹旁边，大叫：“等等，奴婢知道小红。”
沈婉茹有些诧异地看向羽月，不过她没有说话。
正光帝见此，咽下刚才打算说得话，问道：“说～”
羽月似乎很害怕正光帝，一直颤抖着，强自镇定地说道：“奴婢曾经见过小红和怡妃娘娘身边的二等宫女七七接触过，奴婢因为好奇，问过小红，她说她和七七是老乡，一同进的宫。”
随着羽月的供词，事情再次出现转折，众人的怀疑再次回到嫌疑最大的怡妃身上。
怡妃闻言，不顾身份，直接骂道：“你个小贱蹄子，这是在暗示本宫指示的吗，本宫岂会做如此卑鄙的事情。”
怡妃心中有气，拿骂了羽月一番心中郁结稍解，然后楚楚可怜地看向正光帝和太后。
怡妃委屈地说道：“皇上，姑母，臣妾没有做，臣妾是冤枉的。”
正光帝没有说话，倒是太后笑道：“哀家相信紫怡，紫怡向来善良，幼时连一只蚂蚁都不忍杀害，她怎么可能会给俪嫔下毒，皇帝，你可不能冤枉紫怡。”
正光帝脸色冷漠，“朕知道，朕只会处罚真凶，至于无辜之人，朕自然不会动。”
太后听到这话，满意地点点头，仿佛笃定怡妃绝对没有下毒给沈婉婷。
而此时，肖胤已经去了一趟麟趾宫了，把羽月口中的七七带来了。
看到七七还活着，不少人都松了口气。
真是太难得了，和下毒案有关系的四个人，死了三个。
或许是七七隐藏得比较深，竟然没有被灭口。
只不过，同样的只剩下她一个知情人了，她的供词十分重要，会起决定性作用。
七七走进大殿，先是看了怡妃一眼，然后跪下行礼。
“奴婢给皇上请安，给太后娘娘请安。”
或许是因为关系到怡妃，这次太后没有沉默，而是抢在正光帝审问之前，问道：“七七，哀家问你，你可认识小红？”
七七点点头，“奴婢认识，她和奴婢是看向，奴婢和小红关系很好，前些天，她曾告诉奴婢，说她走了大运，被主子重视了，主子交代给她一件大事，若是办好了，直接提拔她为二等宫女。”
听到这话，沈婉茹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变得苍白。
而怡妃则是得意地看了沈婉茹一眼，有种小人得志的感觉。
太后也很高兴，只不过她的面
上没有表现出来，而且继续问道：“那她可有和你说是什么大事？”
七七摇摇头，“没有，奴婢问过，但小红口风很严，一直不肯说，奴婢想着主子们都不喜欢口风不紧的奴才，便没有再问。”
没有证据？这可不太好办。
太后眼神凌厉，严肃地说道：“哀家实话告诉你，小红已经上吊自杀，她现在涉嫌指示人下毒谋害俪嫔，若是你知道什么，一定要说出来，若不然，哀家可饶不了你。”
七七闻言，脸色顿时大变，一开始是惊讶，随后是恐惧，最后咬咬牙，说道：“奴婢不敢欺瞒太后娘娘，当初小红曾经留给奴婢一封信，她说，若是她出事了，就把这封信交给皇上，还说，皇上想要知道的都在信里。”
太后连忙问道：“那封信呢？”
七七立刻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当初小红说得很郑重，奴婢就知道这封信很重要，奴婢不敢乱放，一直贴身保存着。”
正光帝见此，冷声说道：“梁城，呈上来。”
梁城连忙从七七手中接过信，恭敬地呈给正光帝。
信封完好地密封着，想来七七并没有打开过。
正光帝撕开信封，展开里面的信纸。
信上的字很难看，歪歪扭扭的，甚至还有错别字，可正光帝并没有介意，而是完完整整地把信看完。
看着正光帝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沈婉婷知道，这信里一定说了什么。
正光帝把信看完，手狠狠地拍了下扶手椅。
“啪～”
如此大的声音，吓得众人心里发颤，身体都抖了抖。
正光帝把信扔到地上，用冰冷刺骨的声音问道：“这信中已经交代了实情，沈氏，你可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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