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慕轻尘在弘文馆应卯,他还能跟她耍耍赖,央她给自己带两只蛐蛐,顺带陪他斗上一斗。
“皇姐整日只会问我的功课,也不陪我玩,学士多好,还陪我斗蛐蛐……”
“咳咳!”慕轻尘向他挤挤眼。
常笙暗骂自己说错话,忙不迭的闭上嘴,担心常淑责骂他,瑟缩地起身,逃似的回到方才的位置。
“你陪他斗蛐蛐?”常淑的眉角是禁不住的怒意。
不光如此,我还带他打手鞠和赌双陆呢,慕轻尘心里这般想,说出的话却是另外一个意思:“就一次,陪他解闷罢了。”
“你当本宫三岁孩子呢?随意一句话便能蒙混过去!”
初月姑姑听出常淑语气不善,止住欲要斟酒的手,退回原位。
“没那么严重。”
“慕轻尘,你的德行本宫再了解不过,你要敢把常笙带坏,看本宫不把你……把你……”
“把我休了?”慕轻尘挑衅她。
都不知道让着我。常淑心说。兀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水辛辣,香味馥郁,呛了她一个咳嗽。
“哎,”慕轻尘重重叹息一声,为她拍背顺气,却被常淑推了推。
“不需要你假惺惺。”
“淑儿,你今日心情不好,我都能体谅,”细细数来,一天之内已经发了三次火了,“失去糖醇……是意外,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应该从悲伤中走出来,以慰糖醇在天之灵。”
“本宫心情不好,还不是因为你!”
“是!”慕轻尘收回手,紧紧攥住膝盖处的衣摆,悲怆道,“怪我肚子不争气,没把她护好!”
常淑:“……”
你是脑子不争气。
眼下人多眼杂,她怕慕轻尘语不惊人死不休,捂住她的嘴,让她住口。
住口就住口!慕轻尘这下生气了,她是好心安慰,不想人家却嫌她烦,连话都不让她说了。挣脱开常淑的桎梏,咄咄逼人道:“母凭子贵……这话说得没错,我孩子没了,你就这般对我。”
呵,最是无情帝王家……
常淑张张嘴,想要解释,不料慕轻尘和她使起性子,一个拂袖,掀倒桌边的酒壶,铁青着脸,孩子气的出了镂铭轩。
初月姑姑有些急,欲要去追。
“让她去吧,出去吹吹风也好,”免得脑子拎不清,“一会本宫去哄她。”
镂铭轩是三重楼阙,左右分别是仓高阁和湖凌阁。
慕轻尘出门往右,踩着十数条石阶上了湖凌阁。
这里地势高,可纵览整个太极宫的景色,另外风还大,散散热的同时还能醒醒酒。
她凭栏而望,抽出一根算筹,有节奏的敲打阑干,声音很小,不清脆也不沉闷……心里怨骂着常淑。
“真是巧了!”听声音是塔珊,她长发不似中原女子高高盘起,而是懒懒的散着,其间编有几条细窄的辫子,捋了耳侧的一条捏在在手里,一跳一跳的上来,辫尾被她甩着圈,“冤家路窄啊。”
“不,是我流年不利。”慕轻尘的口气同她一样,不友善,还带了点刺。
“流年是什么?这是个成语吗?”显然塔珊没听懂。
慕轻尘不以为意,转过身,向对面努努嘴:“这里有人了,你可以去左侧的仓高阁。”
塔珊双手环胸:“凭什么是我走?”
“中原有句话,先到先得!”
“中原还有句话,主随客便!我远道而来是客,你得让我。”
慕轻尘颇为欣赏的眯起眼睛,夸赞她:“你的汉话还没那么糟心,都会改成语了。”
“浅显的都知道些,”塔珊得意洋洋,踱步到她跟前,端详她脸上的伤,“还以为一花盆把你砸死了呢!”
“砸死的话就不在这了,”慕轻尘用算筹指了指夜空,“该变成星星悬在月亮旁边了。”
塔珊觉得新奇:“中原还有这样的说法吗?死去的人会变成天上的星星。”
慕轻尘的脸色突然落寞,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凄清一笑:“对啊,其中有一颗……叫慕糖醇。”
塔珊把这陌生的名字念了念:“和你同姓,是……你的兄弟姐妹吗?”
“不……是我的……女儿……前日夭折了。”慕轻尘嘴唇翕动,艰难的吐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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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害完一国公主后,又开始祸害另一国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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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问个问题,你们会不会觉得角色们的对话节奏太快啊?我这两天一只在想这问题,但自己写的东西又看不出来……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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