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世上一切恐怖的总和都比不上此刻踱步的五条悟。
他并不掩饰自己的气息,在一松茧的家里像在自己的地盘一样自在,一松茧可以通过电话听到他的呼吸和足音。
她害怕持续的呼吸和脚步,生怕他转悠着发现了地下室,更害怕它的短暂停顿,那仿佛是已经屏息站在了她的门前。
应付电话已经是相当艰难的事了,真人还不断打扰她。
一松茧一狠心,拇指探入开启的缝隙,倒扣住真人作乱的舌头,让他安分。
她没想过真人咬断她手指的可能。
一来,五条老师还在与她通话,要是真发生了什么,一定会被他察觉。这也是真人所不乐见的。
二来,真人要是想用牙齿,早在她捂嘴的时候就用上了,何必等到现在……
感受到拇指传来的异样,一松茧眸光微动。
真人真倒的用上牙齿了,只不过在研磨,而非撕咬,相比威吓,更近于挑|逗。
“嗯……茧什么时候回来呢?”
“嗯?回来啊……还要一段时间,五条老师要不先休息一下吧。”
一松茧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以作警告,动作间,指甲刮过了真人的上颚。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波碎汞似的一闪。咒术师撒谎的水平比他想象的要高超。若是急于支开五条悟,反而会暴露。催他回校做交接更因生疏而显得异常。只有叫他休息,恰到好处地流露了期待与抽不开身的懊恼。
这是难得的、了解一松茧的机会。
他可以看看,除他以外,她是如何与人相处的。
【2】
最后夜蛾校长一通电话把五条老师叫走了。
在度过最为猛烈的寂静后,电话那头的五条老师与夜蛾校长交涉完毕,恢复了通话:“啊,翘班被发现了。我先去汇报啦。”
“老师慢走。”
“是,是,茧自己都要有学生了,也不用一个劲地管我叫老师吧。”
“那是不一样的。”
唯独这点,一松茧异常执着。
挂断电话的第一时间,一松茧就把手从真人口中抽了出来。
“啊——”
宛如被医生查看牙口的病人,真人顺从地张开了嘴,皱了皱脸,表示长期合不拢嘴让他很不舒服。
一松茧坐在潮冷的地上时,他偏了偏头,困惑相当明显:你不走吗?
面对疑问,她垮下了肩膀,扬起一边眉头:怎么也得等五条老师真走了才行。
一松茧同学生们关系好,只要稍加打听,信息就源源不断地涌到她面前。有个少年目睹了五条悟大喇喇在学校里转悠。
那么,应当是回去了吧。
一松茧赶紧离开了地下室。
桌上食水未动,沙发上还留着五条老师坐过的痕迹,除此之外,只有拉到沙发遍的垃圾桶证明他曾来过这里。
在完成任务之后、汇报结果以前,第一时间,来到了这里。
【3】
有惊无险的一松茧未能享受到险关后应有的平静。
禅院直哉找上了门,与五条老师就在前后脚,好在老师能够瞬移,一松茧完全不必担心他们在路上是否有过会面。
“你什么意思?”
“说断就断?”
“你把我,把禅院家当什么了?别耍这些花招。”
把禅院直哉当什么呢?
这个问题,一松茧在真人猜到禅院直哉之前,就已经有了答案。她总是避免去回想,但与漂亮青年相处的空隙中,一松茧很难不一再地回忆、一再地验证自己的答案。
年轻气盛的咒术师握住她的手腕,速度快到一松茧反应不过来,温度炽热到令一松茧颤栗。
自从十五岁变成莫可名状的肉团后,对一松茧而言,世界就被摆进了橱窗。
她隔着窗户祓除咒灵、学习咒术、与人谈笑。
直哉面前的窗,是唯一被打破的一扇。
把禅院直哉当什么呢?
永生追逐的神、不死不休的怪物以外,直哉是她唯一接触的人。
但这话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说出来。他本就误以为自己对他一往情深。说了只会加深误解。
“我只是觉得该结束了。”
“这可不是你想结束,就能结束的。”
“……嗯,我说错了,我们根本没有开始。现在,禅院家的少爷,请回吧。”
劫后余生,一松茧恨不得快刀斩乱麻,清除掉自己从前作的死。
禅院直哉的眼睛瞪圆了,像某种兽类。他挥手打掉一松茧递来的茶。
“我亲自上门,你就告诉我这个?”
离常去的酒吧也不是很远吧,一松茧想,他为什么说得好像不远万里地赶来似的。
“应该就这个。”一松茧忍不住抱怨了句,“明明也不用上门来的。还打碎了我的杯子。”
可能是最后一句话,也可能是她说的所有话的功劳,禅院直哉被气跑了,头也不回。
离开的步伐太急,羽织绔被风一激,发出破空的烈烈响声。
【4】
一松茧依旧没能过上她想要的安稳日子。
地下室的咒灵不见了。
锁链枪委顿在地,书散在一旁,撕碎的符咒满地都是,像她刚打扫过的玻璃渣,仿佛无声嘲讽。
趁着她和直哉交涉,咒灵竟然悄无声息地跑了,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找到了封印的破绽。
或许是应付五条老师和禅院直哉耗去了太多精力,一松茧居然并不觉得惊奇或者慌张。跑了的话,往后再杀了就是了。
她清理掉地下室的痕迹。残秽彻底消失时已经是半夜。一松茧给自己泡了杯蜂蜜水,发现杯子成了单。另外一只被禅院直哉打碎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咒术回战]斯哈斯哈请大家收藏:(www.shaonianshuwuba.com)[咒术回战]斯哈斯哈少年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